屋里头乱糟糟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土炉子,锅碗瓢盆,一张四方桌,几个马扎儿胡乱堆放,连下脚的地方也没有。

        自打进屋,李爱国便觉得王大奎跟以前不太一样了,脸上少了青春的稚嫩,多了些沉稳。

        接过搪瓷缸子,李爱国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下,扯掉帽子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二毛,咋样,当上火车司机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看着李爱国身上的工装,王大奎眼神中闪过些许失落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个啊,是我爹的。”李爱国指身上的衣服笑笑:“考试还得等半个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平日里学习那么好,肯定能当上火车司机,听说司机长每個月能拿一百二十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司机长哪有那么容易当上,我老爹干了那么多年,还只是个正司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早晚的事儿,不跟我似的,只能在鸽市混日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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